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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乡风水好!·杭州日报
更新:2017-08-26 22:10【桐乡地名】
导读:郁震宏(七○后生人,桐乡市大麻镇人,任中华书局编辑三年,参与编辑《全元诗》、《章太炎国学演讲录》等数十种。曾在北师大文学院开设《楚辞》课) 桐乡人嘴巴上有两个桐乡
郁震宏(七○后生人,桐乡市大麻镇人,任中华书局编辑三年,参与编辑《全元诗》、《章太炎国学演讲录》等数十种。曾在北师大文学院开设《楚辞》课)
桐乡人嘴巴上有两个桐乡,在外头,不管崇福人、石门人、洲泉人、濮院人,都说:“我是桐乡人。”这是大桐乡;在里面,崇福人、石门人、洲泉人、濮院人说:“到桐乡去。”这是小桐乡,指的是梧桐镇上,也就是过去所说的“筷长桐乡城”。这倒并非县城老大哥缺少向心力,此类现象,各地皆然,我在外头说自己是大麻人,到了大麻,只说“我是湘漾里人”,湘漾里人说“到大麻去”,说的便是大麻街上。
大桐乡、小桐乡本都是为了方便定位,不过乌镇的名头越来越大,大桐乡在外头的信号便显得越来越弱,全国人民都晓得了乌镇,于是桐乡人到外头去说“我是桐乡人”,喉咙也响不得,于是便多有生怕人家不晓得,干脆说了“我是乌镇人”的。清朝时候,桐城人方苞写文章,开口就说“吾桐”,李穆斋便以为不通,说:“天下带桐字的县有五个,你说‘吾桐’,谁知道说的是哪个?”放到现在,问题就更严重,哪怕你直接说了“桐乡”,也多有以为是桐庐的;不过桐乡人千万不必为此自卑,其实桐庐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名气大,桐庐人到外头说桐庐,外头人也有以为是桐乡的。桐乡人还可以换个说法说“我是乌镇人”,反正道理也差不多;桐庐人就没有这个福气了。我在北方,说“我是桐乡人”,人家偶然也会问“是不是乌镇桐乡”?我就说是,心里其实也是舒服的,至少说明人家还隐约晓得桐乡。我前段时间在苏州,遇到一位老者,他问:“你是哪里人?”我说“桐乡人”,他听了,开心不已,说:“哦,你也是常熟人啊!你是常熟哪里的?”桐乡人可以同全国人民做“同乡”,桐庐、桐城尽管与桐乡只一字之差,却没有这个本事了,就如我的朋友郁建夫,写文章的本事就远远不如郁达夫了。
小桐乡,也就是桐乡县城,老底子人把它比作筷子,形容其小,不足挂齿。现在街道变大了,地位却还是尴尬。乌镇不必说,现在名气比你大,过去有浙直分府,级别也比你高;在崇福人的观念里,自己才是老大哥,“我先前比你阔”,崇福人到了桐乡,绝不学桐乡话,方圆五十里,只有崇福话才是正音;石门也厉害,桐乡喊得响的名人,古有张杨园、吕留良,近有茅盾、丰子恺,石门占了四分之一,梧桐镇一个也没有,桐乡“漫画之乡”的名头,不全靠阿拉石门人得来的?濮院人有羊毛衫市场,梧桐镇上的世贸中心除了名字取得大,论名气、实力,能同吾拉濮院比吗?大麻人更不把梧桐镇放在眼里,吃饭唱歌,不是到临平就到崇福;买了车子,喜欢做杭州牌照;死了人,墓碑全朝着临平山。梧桐人尴尬,世贸中心喊不响,那就喊喊“金仲华”吧,大家却不理不睬,只说“木心才是大师”!喊喊“夏家厅”里出过“尚书”,捕风捉影,外头人谁也不相信。喊喊“君匋艺术院”吧,屠甸人跳上来说“钱君匋是阿拉屠甸的”!喊喊毛谈虎吧,大麻人说“毛谈虎是金子久的学生子”。桐乡人没办法,文化又不是一天两天造得出来的,那就只好造凤鸣公园,造新世纪公园,造植物园,造凤凰湖,凤凰湖造得是大了,只不过像是我的朋友范中华厂长的朋友的朋友办公室里挂的八尺整张的“顺风顺水图”,比不得绅士手里的一把破折扇。
桐乡有高大上,高桥、大麻、上市是也;桐乡有龙凤虎马,龙翔、凤鸣、虎啸、义马是也,不过到了外头,一个也叫不响;在自己家里,一个也不认同“梧桐”这个老大哥。做老大确实难,倒不是桐乡一地的问题,周围的余杭、德清各县都一样,不过问题好像没有桐乡这么严重罢了。杭嘉湖各县,政治一样,经济相差不大,文化却高低不一,桐乡便是属于低的那个,余杭有章太炎,德清有俞曲园,海宁有王国维、金庸,嘉兴有沈曾植,个个都是举国公认的大师,在这些人眼里,桐乡老底子恐怕连个识字人也不多,不要说大师了。然而桐乡其实也是有大师的,在医学上,有张千里、金子久;在佛学上,有太虚法师;在漫画上,有丰子恺先生。只是能上这个档次的,数量上毕竟太少了一点,不能与旁边各县相比,举例来说,海宁一年到头,什么“王国维”、“徐志摩”、“徐邦达”、“宋行彬”之类的诞生、逝世之类的纪念会多得不得了,桐乡就少,不是不想开,实在也是没出多少人,海宁像王孟英、杭辛斋、许行彬这样的人物,放在桐乡,也就是一等一的大师了,在海宁,却似乎连提起的人也少。乌镇人严辰在一百多年前,偷偷地数了数桐乡进士、举人、秀才的数量,再看看海宁陈家、查家,德清蔡家,不禁感叹:“哎,不是桐乡无能,主要是阿拉桐乡风水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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