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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谦的谜底

更新:2017-07-22 07:29囊谦县地名

导读:从北京飞到西宁,路程才去了一半。两千多米的海拔,已足够让人体会何谓天干物燥。高原的阳光火辣而骄横,我不禁疑惑,3700米高的玉树会是什么样子? 玉树是青海最南端的一个藏

  从北京飞到西宁,路程才去了一半。两千多米的海拔,已足够让人体会何谓天干物燥。高原的阳光火辣而骄横,我不禁疑惑,3700米高的玉树会是什么样子?

  玉树青海最南端的一个藏族自治州,地处高寒,地大物博,以举世著称的三江源而闻名。数千年的中华文明之源从这里汩汩流出,赋予此地“天地玄黄”的缥渺回响。在玉树机场下了飞机,举目所见,果然四极杳渺,天宽地阔。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于是路程就只剩下一半的一半。

  迎接我的是更恰尼玛,是一位“90”后的藏族小伙,皮肤黝黑,轮廓分明。在不大的巴塘机场里,他开了一爿自己的电商店面,图的是“好风凭借力”,把家乡的特产推销到山外的世界。他来自囊谦,玉树最南端的一个县——要送我去的地方也正是囊谦

  “从玉树机场去囊谦,要翻越三座山头,而且一座高过一座。”行车路上,九曲回肠,更恰告诉我,挺过了这三座高山,就算是接住了高原的“见面礼”。在4504米的尕拉尕山垭口,我们下车暂驻。群峦映日,天罡振袖,不远处的五彩经幡迎风招摇。山顶之上,没有想象中的眩晕,反觉更加耳清目明。

  离开的时候,身边的更恰念念有词,他说,这是当地藏人的习俗,在途经每一座山峰之际,招徕天地间的好运。无知者无畏,我也亦步亦趋地学着念诵,心想:囊谦的见面礼,就算这样收下了。

  永恒的迷思

  囊谦的海拔其实比玉树州府更低。翻过大山,一路向下盘旋,直到一处山谷所在,就是囊谦县所在香达镇的地界了。蜷身在高原峡谷里,被雄浑挺拔的大山包裹,囊谦一如高天下的赤子,于群山的襁褓内,化成一片生机盎然的“秘境”。

  在偌大的藏区,囊谦是出了名的佛教重镇,可谓“五步一塔,十步一庙”。也许是得益于数百年前唐蕃古道的荫庇,和身为玉树文化中心的遗赠,藏传佛教在这里蔚为大观。上百的寺院佛塔、活佛和堪布,近万的入寺僧尼,随意与一人攀谈,都可能与古老的信仰不期而遇。

  “这里是莲花生大师降妖伏魔的传道之地。”到囊谦的第一天,同行者告诉我,“谁会不信佛呢?”

  据当地人说,安多和康巴藏区25座神山,就有8座在囊谦。圣山遍地,神湖绵延,于是有了“圣地之宗”的美誉。据香达镇不远,便有一座乃嘉玛神山,传说莲花生在这里降服了蛇妖,蛇头化作山石,作仰天忏悔之状。神山四周,不时会见转山之人,三步一拜,五体投地,就这么从容地跋涉在属于自己的朝圣之路上。

  在那一刻,恍然会有种错觉,以为千百年流淌的时间倏尔凝结,成为一尊静穆的神像。

  在囊谦,你很难不被这股静穆的力量所感染。经久不息的天风之下,高原上的经幡飘动不落,似乎在遵循一道永恒的契约。越垒越高的嘛呢石堆,风化瓦解与添砖加瓦相伴,如子子孙孙无穷匮矣。就连高山草甸上的牦牛和牧草,随着四季的更迭,也有规律地迁徙来去,缓慢地咀嚼,缓慢地行走,仿佛陷入了旁若无物的“禅定”。在无限的静穆中,“永恒”弥漫天地间,充塞在时间的罅隙里。

  只是,“永恒”似乎只能是一个神话。就像历史上所有的农牧文明,都不免祷告上天以求永恒不变的秩序,然而改变却难遂人意,不请自来。在时间之潮的席卷下,没有人可以逃遁。飘动了千年的经幡,终将面临整个世界都在经历的风云变幻。

  格萨尔的遗产

  不过,在囊谦印象颇深的,竟是一场高原上的足球赛。

  多昌村开阔的草地,围成一片天然的球场,四周停满攒聚而来的汽车。领我去看球的人名叫欧金丁桑,烈日底下,我见他立于场边,身着球衣,也跃跃欲试。

  “这不算什么,倒是您来晚了几天,没能亲眼看看赛马会的盛况。”欧金告诉我,球类运动尽管为年轻人所爱,但赛马才是高原的正统。这一切,都源于对格萨尔王的纪念。

  在囊谦,格萨尔的名字妇孺皆知,他是上天派来拯救黑发凡人的神子崔巴噶瓦,是有万千神佛加持且天生神力的非凡英雄,也是南征北战建立了地域辽阔的岭国的圣王。史诗中的格萨尔从天降世,靠赛马赢得了王位。他四方征伐,所讨皆是妖魔鬼怪,只为重整人间的秩序。

  格萨尔化作金眼鱼,钻进魔王五脏宫,化为一只千辐轮,运用神力转如风,只可怜那萨丹王,心肝肠肺烂如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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