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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提断想
更新:2017-07-25 17:28【那拉提草原地名】
导读: 大概没有什么人会在那拉提怀古。那些久远的城池,基本都存在纸页里,而一旦走近,遗址终归是遗址,土堆都剩不了几座。曾经花费了不少精力用来找寻的伊犁九城,历史谈不
大概没有什么人会在那拉提怀古。那些久远的城池,基本都存在纸页里,而一旦走近,遗址终归是遗址,土堆都剩不了几座。曾经花费了不少精力用来找寻的伊犁九城,历史谈不上久远,也都近乎湮没在战争、雨水和两百年的光阴里。
然而,在伊犁,如同梁实秋说的,逛动物园,也能“真正地发思古之幽情”的地方真的不多。然而,就在此刻,我站在那拉提,感觉自己是个古人了。这样的感觉稍纵即逝,等到回味过来,已经遍寻不见。那拉提的雪和身边的人让我知道我还是生活在工业文明时代。
冬天以及初春的那拉提,很适合什么都不想地东西乱走,随走随停,随停随走。什么都不想,“真是一种很美好的心情”。此刻,雪还未融,草也还没冒尖,视野所及处,都是雪。可以远眺,一片清澈;也可以四顾,一片迷蒙。清澈和迷蒙,在那拉提都是非常美好的状态——适合什么都不想地随便走走。
我曾经以为,伊犁的冬天最适合拍雪景的地方是昭苏,后来和摄影家聊天才知道我错了。最佳处就是在距离那拉提不远的巩乃斯,那也是一个充满景点地图的地方。那里的雪和我脚下站着的地方没有边界,一直延伸下去会通往哪里呢?
近处的牧民骑马走向远处,远处的牧民也会往更远处走去。他们翻山,他们过河,对于他们,有亲人在的地方就是家,有家人有羊群马群的地方就是故乡。此时此刻,他们的故乡在雪深处,需要翻过一座山,深入到冬窝子。马踏雪地的声音,如同响在荒野的鼓声。隐秘的故乡,故乡的隐秘,都在不经意中泄露,让出门在外的人即便是走在大雪覆盖的路途,也不会迷失。
关于那拉提,好像曾经看到过本地的姜付炬先生的一篇谈论地名的文章。姜先生年轻时写小说,晚年专注于文史地理,所写文章满是趣味,明明是考证严密的史实文章,读起来却又感觉充满想象,和此刻的那拉提联系起来,倒很妥帖。
王祥夫先生曾说,雪与雨可以使山水增色。他的眼光是作家的,也是画家的,我自是认同。此时的那拉提草原之上,除了雪还是雪,所增之色,可以划拉一块雪地作画,油画国画版画都可以,随手几笔成一帧小品想必也不俗。当我站在那拉提的中心(当然是臆想的中心),我还是被这里的寂静打动了。
有些寂静超乎人的想象。
当岁月还没有完全抹去雪之洁白时,在那拉提和我曾经生活过的昭苏,没有雾霾只有雾凇。在天蓝色的晴空里,让我得以看到了更多世界的本色。这一刻,我不关心即将或者已经来了的春天,我不关心夏天人群纷扰,不关心秋天羊群转场。我关心的是,以后的冬天,雪下得是否够白,甚至是否还有雪。当可以日行几千几万公里时,我们中间终于有人意识到走得太快而决定蹲下来仔细打量过去一冬的积雪,以及积雪下蓄势待发的野百合。
我无端地想起梅花。大约是因为梅花和雪比较配。这里是没有梅的,我也多年未见过梅了。西域稀见梅,若有几支,也多是养在家里,未见气势,更毋宁说风骨了。如果没有了风骨,梅便不能为梅,文章之道,风骨也不可缺。我喜读的文字,开门见山最好,然而现在多的是开门见雾,不仅是雾,更是雾霾。无论是时间上的,还是空间中,到底是山还是雾或雾霾,都是我们在写作时需要面对的。看山是雪,看雪是山,固然可佩;看山是山,看雪是雪,也多是日常生活,人之常情最可感动。还好现在我们站立的地方,开门见的不仅是山,而且还是雪山,清澈透明,一目了然。所以,那拉提本身就是一篇好文章,和传统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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