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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尝过那拉提的五百种滋味
更新:2017-07-25 17:30【那拉提草原地名】
导读:摄影:姜卫 夏天,我去了趟那拉提。 从北京先飞乌鲁木齐,至乌鲁木齐,再飞四十分钟,抵达目的地。飞机降落在那拉提机场,舱门打开的刹那,我就掏出了手机。 同行的、早来过
摄影:姜卫
夏天,我去了趟那拉提。
从北京先飞乌鲁木齐,至乌鲁木齐,再飞四十分钟,抵达目的地。飞机降落在那拉提机场,舱门打开的刹那,我就掏出了手机。
同行的、早来过这儿的人笑话我——“别拍了,到景区,你就发现,机场这蓝天白云不算什么。”
我不相信,仍拍个不停。
天尽头,雪山的轮廓,像神的指甲在蓝的幕布上轻轻、随意划过的印,而云浮在上面,大朵大朵如棉花糖。我这么想了,唇齿间便真的有棉花糖甜的滋味显现。
一路向东。
云更大朵、洁白、松软。
甜的滋味也更浓。
直至天色将暗,我们走进毡房,围坐在长条桌前晚饭时,我的味蕾才被更甜取代——
面前,牛羊肉成块儿,瓜果成堆,一个个碟子垒着,其中一碟是草莓酱。我自深红的汁液里,舀起一颗完整的草莓,送入口中,像含着少女的樱唇,猝不提防的凉和甜;而它瞬间又被另一种甜覆盖,是奶茶,馥郁、温和、温润。
摄影:万军
歌舞升平。
当地人能歌善舞,生活节奏也较内地的慢。
一顿饭吃上四五个小时,再正常不过,于是,那拉提的第一夜,我不知不觉在哈萨克姑娘即兴的舞姿中,舞罢,一杯接一杯的敬酒中,迷醉了。
敬酒的姑娘扶着我,走出毡房,吹吹风。
天似穹庐,银河如带,星星像裹着白砂糖粉的小雪球。
姑娘微微笑着,丰润、微黑的脸上,一对小酒窝若隐若现。我忽然觉得,这就是那拉提给我的第一印象——
一百种滋味的甜,深深浅浅,分层、递进。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在景区。
车在路上行,车窗两岸均是一望无垠的草原,那情境,像人类与自然商量出一条路,让草和草让步,允许我们进入。
但,世界仍是它们的,是草、与草更熟悉的生物的。
所以,棕褐色皮肤的牛会卧在某个路口,无视我们的存在,任你呼喊,按喇叭,它自岿然不动,什么时候离开,全凭它自在。
所以,当你终于按捺不住,站在柔软、纯粹的绿上,想和远远近近,大约一万只白(羊)合影,最近的那只也对你无动于衷,安详地并不抬头,只顾咀嚼。
它们的自在、安详会传染你,让你误会自己也不过天地间一只牛或羊,渴了喝水,饿了吃草。我就不自禁地扯了根草,嚼一嚼,牛羊腥热的呼吸飘过来,通感了草,它在我的口腔中是咸的。
摄影:许培鸿
咸越来越多。
我们又遇见马。马,不像牛羊般懒散,它们总以动的姿态出现;几十只、上百只,成群结队,在山间、草原,呼啸而过;奔跑时,四肢遒劲,线条优美,鬃毛一甩一甩。
我挑了一匹据说是汗血宝马的,在景区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拎着马缰,两腿一夹,纵横驰骋几座山头。
烈日下,我的汗自发梢流至唇角,咸的。马喘着,肌肉一鼓一鼓,汗凝在鬃毛上,也咸吗?
骑在马背上,速度越来越快,风擦过耳边,那种铆足劲、往前冲,马上就要自由,此刻正在释放的感觉,充斥着萌动的、荷尔蒙的滋味,想象中,它就是咸的。
等我们看马术表演时,类似的咸更明显。
当地自古流行一种习俗,称作“姑娘追”,即小伙子骑马跟在中意的姑娘身边表达爱慕,而姑娘或真或假,挥舞着皮鞭抽打小伙子。
越躲,越跑,越追,越抽得急,人马一体。
表演的人投入,观看的人认真,认真呐喊,认真加油。
而躁动的青春、你追我赶的爱情,哪怕只是模拟,也激发了每个人的荷尔蒙,呐喊中,鞭影中,咸滋味更浓了。
在那拉提,人容易变得错乱。
分不清时间——
日落最晚二十三点,而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太阳又升起来了。
分不清是醒还是醉——
环境使然,开始被敬酒,然后是回敬,再然后主动要酒,最后不醉不归,醉也不归。
分不清哪里可以跳舞,哪里不——
反正山上、草地上、毡房里,随时随地有音乐,有的用乐器,有的纯清唱,有的靠手机播放;总之,音乐声起,好客的主人就会来一段“黑走马”,你不知不觉就学会了,随时随地能加入。
如果太阳还没下山,人已经有些醉。
就疑心刺眼阳光的辣和食物上孜然的辣是一味,杯中酒的辣正好拿苍茫民族歌曲的辣来下。
类似的错乱,清醒时,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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