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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尝过那拉提的五百种滋味(2)
更新:2017-07-25 17:30【那拉提草原地名】
导读:徒步节目开始,我在七座山里行进,走过一段五公里的羊肠小道,转身处,一扭头,看见满坑满谷的野花,心中一动,竟想起在那拉提喝第一口酸奶的感觉
徒步节目开始,我在七座山里行进,走过一段五公里的羊肠小道,转身处,一扭头,看见满坑满谷的野花,心中一动,竟想起在那拉提喝第一口酸奶的感觉:噢,原来是这样,在这一口、这一眼前,遇到的那些,都不对。
再趟过七条湍急的河,要脱下鞋袜,脚面被流水冲击,脚趾蹭着卵石,小心翼翼,浅尝辄止,从试探到清冽、舒适,放心前行,我竟又想起马奶子:一样的酸爽,一样的从惊异到惊喜。
而这时,再看神的手指掐出的雪山,飘荡其上的白云,坦诚接住它们的绿色草地,也开始有了酸的滋味——
像极了都市格子间里,你每天定时打开的电脑,Windows的开机界面,那是终归要回去的地方。
摄影:许培鸿
是心酸。
在那拉提,你差点以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醒时唱歌,醉时跳舞,像牛羊安详,像骏马萌动,任凭冲动而生活,是人生该有的样子。
但显然不是,它们只存在于那拉提,或天堂里。
在那拉提的最后一天,我们遇见一位搭车客,内地人相貌,却没做游客打扮。
他说,他是南方来的援疆干部,已经第二次进疆了,“你知道吗?像我这样的汉子,会在离开那拉提的日子,梦到草原,会哭醒。”
我们的导游、陪同人员,都是援疆人的后代,他们和搭车客谈笑甚欢。
车路过汉和亲公主解忧的雕像,本地人笑:“看,那是古乌孙国的皇后。”外地人笑:“看,那是第一代援疆人。”
车还路过一株胡杨树,我们专门下车去看。
据说死了千年,但依然不朽,它的枝杈仍笔直地伸向天空。
其实,我早在作家张者描述建设兵团的小说《老风口》中见过它,它象征着一代代奔赴这里,扎根、深植、奉献、热爱的异乡人。
故土难离是苦。
白手起家是苦。
漂泊是苦。
思念是苦。
历史沧桑本身是苦。
客舍似家家似寄,在异乡怀念故乡,又在故乡怀念异乡,更是苦。
我也是在异乡谋生活的人,好在越来越多的异乡人,心甘情愿选择异乡,无论停驻的,还是流连忘返,一再回首的,让这苦中多了些甜,我嚼着最后一餐,一张藏着玫瑰花馅儿的馕,思索良久。
我坐四十分钟飞机至乌鲁木齐,再从乌鲁木齐飞回北京,一路上听着侃侃的《那拉提草原》。
此行共计十天。
我知道路上碰到的搭车人为什么哭了,因为我也梦到了草原,原来,那是之前没想象过的美好,经历了,总忍不住美得想哭。
梦里,我被无数味道包围。
云朵,遥不可及的甜。
草莓,猝不提防的甜。
哈萨克姑娘,小酒窝的甜。
星星裹着糖粉的甜……
牛羊猩热的呼吸,传递到草上,咸。
奔跑的马,驼着流汗的我,咸。
姑娘追是咸,关于青春的、荷尔蒙的,都是咸。
阳光辣,白酒辣。
激昂的歌声辣,孜然洒在肉串上辣。
酸奶刷新对酸的渴望,如满山满谷的小野花,明明寻常,却做惊鸿一瞥。
马奶子刷新对酸的认识,像巩乃斯河水浸过的卵石,不可描述,不能复制。
以及辽阔土地上,心心念念留下的,流连的,思念着的,各有愁滋味的,相似的你我。
它们是我遇见的那拉提——
粗粝、温柔,缠绵、清新,起码五百种滋味。(林特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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