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走了几分钟后,老道士停下,随意坐在地上,打开周学海给的瓶子。 那是一瓶解药,但我很怀疑其实是毒药。对周学海这种阴险小人来说,把毒药当 解药给别人一点都不稀奇。 你不怕
走了几分钟后,老道士停下,随意坐在地上,打开周学海给的瓶子。 那是一瓶解药,但我很怀疑其实是毒药。对周学海这种阴险小人来说,把毒药当 解药给别人一点都不稀奇。 你不怕他拿毒药害你?我担忧地提问。 老道士摇摇头,把瓶子倒过来,从里面落下一颗紫红色的药丸。在月光下,这枚 药丸反射着紫红色的微光,看起来很有种魔幻感。 如果这是毒药,我能分辨出来。老道士很自信地说,随后一口把药丸吞了下去。 噶木老头站在一旁,不时地向山林里回望,估计是在担心他的铜甲尸。 他会不会把铜甲尸也一块抢走?我问。 应该不会。噶木老头说:铜甲尸与我本命相连,虽然暂时无法驱动,但我能知晓 它的一举一动。如果那个混蛋敢抢我的铜甲尸……哼! 噶木老头怒气冲天的举起手中笛子,却不料牵动了伤势,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对了,刚才谢谢你驱动铜甲尸帮我。不然的话,我就被地养尸打死了。我看着噶 木老头,由衷的感谢他。 铜甲尸帮你?噶木老头有些纳闷,随后他语气惊讶的说:铜甲尸胸口被打穿的洞 ,是因为它帮你抵住了地养尸? 是啊。怎么了?我更觉得纳闷,铜甲尸都是由炼尸人驱动,你有什么好惊讶的。 这只铜甲尸炼制时间太快,我们俩的心神还没有合一,接了地养尸的地气棍,我 受伤不轻,心神出现紊乱,而它被地养尸打出了凶性,有一段时间不受我控制。 我一开始还担心它会不会凶性大发帮倒忙,没想到竟会主动救你一命。 原来不是你驱使它救我的啊。我惊诧极了。 不是。噶木摇摇头:这可真奇怪了,铜甲尸一向很凶,只会杀人,怎么会主动救 人呢? 会不会它其实是想杀地养尸,只是凑巧在那个时候跑到我面前了。我猜测着。 应该是。噶木老头嗯了一声,但他脸上,依然存在一丝疑惑。 周学海的阴险,让我们心情极差,也没太多话要说。 老道士在一旁静静的解毒,没有传说的黑气冒出来,他安静的像死人。我很担忧 ,想把手指探他鼻子下看看是否还有气,但顾虑到噶木老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 静坐。 在我的手表指针指向凌晨两点二十分的时候,老道士长吁了一口气,一股腥臭难 闻的味道从他口中传出。 五行火灵,燃!老道士手捏法诀,轻喝一声,一簇火焰冒出,空中滋啦一声响。 那股难闻的味道,也就此消失。 没事了?噶木老头问。 老道士嗯了一声,随后站起来往山林里走去:时间到了,走吧,取回你的铜甲尸 。 我们三个前后行走,没多大会就回到了离开的地方。 铜甲尸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只是一道道青黑幽光在其七窍上流窜,看着很是吓 人。 而地养尸,早已消散,什么也没留下。那把降魔剑也被带走了,老道士径直走到 铜甲尸身前,捏诀念咒:天五行,开六道,冥道水,散! 铜甲尸体内的幽光忽闪忽闪的,很快就消散了。站在我旁边的噶木老头松了口气 ,连忙走上前去查看。 现在怎么办?我问他。 先回去,养好伤去找他,拿回地养尸丹。老道士神情漠然的说。 铜甲尸受了极大的损伤,而且因为冥道水的侵袭,必须要经过特别的修复才能继 续驱使。 因此,我们回去是由老道士施展缩地法。带着两个人加一具铜甲尸,老道士依然 没有费太大的力。 回到山村只是眨眼的功夫,噶木带着铜甲尸回黑屋子养伤,而老道士则带着我回 到房间配置丹药。 即便噶木和铜甲尸都受了伤,小山村依然死寂一片。 这些人,也太没人情味了吧,都没人出来关心下吗。我吐着怨言。 他们全身心都放在炼尸上,常年与尸为伍,生性薄凉。老道士说。 我看噶木老头就挺好的。我反驳说。 他……是一个另类。老道士话中有话,但没有解释太多。 地养尸的攻击除了巨力外,还有地气侵袭。这是一种与铜甲尸尸气差不多的手段 ,都有腐蚀生灵的作用。只是,尸气以毒为攻,而地尸气除了腐蚀性外,还有侵 袭人体内脏,化凡肉为岩石的古怪能力。 这有点类似西方神话中美杜莎,只是那个头顶长满蛇头的女王是用眼睛,而地养 尸是用在极势之地带走的特别地气。 老道士说,极势之地不同的话,地养尸的地气也会不一样。之前灭掉的那只,是 在九阴黄泉地养成,所以地气为黄,不仅可让人化作磐石,更可使人体沾染九幽 黄泉气息。时间久了,人就会被邪魔入侵,坠入黄泉。 这是神话般的手段,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我在信与不信间徘徊,但考虑到老道士施展的种种神奇道法,我还是信了大半。 也因为如此,老道士和噶木看似只骨头断了几根,实际上,最危险的还是黄泉地 气。 眼见老道士忙活着配置解除黄泉地气的丹药,我在一旁像呆头鹅。 无论炼制丹药还是治疗骨伤,我都是外行中的外行,一点忙也帮不上。这种有着 神奇效果的丹药,配置起来极为麻烦,原料份量和种类更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就连一些药材中的精华提取,都分有不同的方式,看的我有些眼花。 老道士做的很熟练,跟他比,那些所谓的中医,实在没法看。 基本上所有的药材我都叫不上名字,而且其中有一些还甚有灵性,如成精了一般 。 时间虽然很晚,但我一点困意也没有。今晚经历的事情实在过于神奇,让我的大 脑始终处于兴奋状态。 为了不让自己无聊到去外面看月亮,我只能没话找话的跟老道士聊天:这事算完 了吧,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老道士一直忙着的手停了下来,随后又继续摆弄手中的药材:你想什么时候走。 我想了想,可没想出个具体答案。 实话说,我现在还真不怎么想走。在这里所经历的事,完全符合我的冒险要求。 虽然危险了点,但在这个睡屋里都随时可能遭遇地震,抢劫,无故倒塌的社会, 哪里都不是绝对安全的。 我很想说,要不……我别走了? 不过考虑老道士平日的态度,估计他会一掌打晕我,直接把我送回家。 我不会道法,连功夫都不会,就一个普通的青年。跟着老道士,完全是累赘,而 且能累死他。 养好伤之后,老道士打算寻周学海报仇,拿回地养尸丹。 这绝对是个危险性十足的活儿,只要看老道士对所谓的尸王如此忌惮就明白,那 东西不会比地养尸差。 等我炼好丹药,明日送你回去。老道士忽然说。 我有些愣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总有些惋惜。 不过,玉佩不能立刻还你了。倘若真被他炼成尸王,通冥玉佩会有大用。老道士 说:那块金砖你可以变卖掉,待我事了,会亲自上门还你的玉佩。 哦……我又愣了一下,但这一次,我没有太想要回玉佩。老道士想用,就给他用 吧,反正那玩意放我手里,迟早有一天也是要卖掉。更何况,老道士还给我一块 金砖,够我花大半辈子了。 之后,我没有说话,老道士也一直忙着配丹。 我在床上坐了很久,天蒙蒙亮的时候,忽然发困,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我浑身发凉,差点被吓死。 因为做了一场噩梦,被如丧尸一般的怪物撕碎了吃掉。而老道士,竟然笑眯眯地 站在一旁看,手里还颠着我的玉佩,一脸得意。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的太真实,醒来后一身都是冷汗。扭头看看门缝,一丝光亮透了进来,天已大 亮。 老道士出乎意料的呆在了屋子里,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在他身边摆了三盏青铜 油灯,几道纸符洒落在地。 我想着他是在驱散黄泉地气,而且看起来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了。就悄悄地溜下 床,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山村平静的吓人,日头正当午,却没见一个人影,估计都去吃饭了。于是,我 也跑去聚餐的地方。 那里果然有十几个村民端着碗大口嚼着,见我到来,没人吭声,只有一位大婶闷 不吭声的递来一碗饭。 我接过来,一边吃一边瞅着。奇怪的是,噶木老头今天竟然没来。 吃完饭后,我到噶木老头的屋子去看。房门紧闭,敲两下也没人应,只是忽然传 来的低吼声,吓的我赶紧跑开。 这老头,肯定是在弄他的铜甲尸。 村民从我身边走过,回到房间继续炼尸。一时间,我发现人人都有事做,唯一闲 着没事干的,就是我了。 或许,我真的不该留下?这是一种孤寂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像是没人要的孩子 。 西双版纳的温度很好,不冷不热,现在也不是雨季。在外面看着美丽的山景晒着 太阳,说不出的惬意。 我就这样独自在外面坐了一下午,直到夜色将晚,被人喊去吃饭。 回来时,老道士刚好从房间出来。 治好伤了?我问他。 没那么快,只解了一半。我去给噶木送龙虎丹和养伤药,回来后送你走。老道士 说着,抬腿迈步向噶木老头的房间走去。 我站在原地愣住了,因为离开的时间来的太快。 我在房间里坐了一会,老道士回来的速度,远比我想象中更快。 在此期间,我想了很多,都是关于走或者留的。 走的话,我不舍,因为太多玄奇将离我而去。 留的话,我太傻,在这个圈子里几乎无法生存。 老道士回来后,对我说:有没有要拿的东西?如果没有,我这就送你走。 我看看屋里,没有一样属于我的东西。来的时候老道士说只需要两天,所以我连 换洗衣服都没拿。唯一带来的就是玉佩,而现在,要交给老道士用。 没有东西要拿,我们走吧。我能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落寞。 老道士没有立刻动,他站在那看了我一会,直到我也抬头与他对视,他才垂下眼 皮:那就走吧。 而在那一刻,我分明从老道士眼中看到一种名为挣扎的情绪。 老道士的缩地法神奇到使人震撼,即便已经历了两次,这第三次仍让我震撼的无 以复加。 从城市到西双版纳足足一千多公里,可老道士带着我,不到半小时就回去了。 为什么来的时候不用这个?我问他。眼前已是城市的郊外,往前看,已可以清楚 看到高楼大厦。从山林到高楼,这种反差,让我有些像做梦。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老道士,很怀疑这几天的经历是否是南柯一梦。或许下一刻我 眨眨眼,老道士就会消失不见。 怕吓到你。老道士说。 这种解释有些牵强,但也不无道理。 就送你到这里,再往前去不好。老道士说。 我哦了一声,问他:你……这就回去? 老道士点点头,我们俩沉默了一小会,老道士挥挥手,示意我离开。我往前走了 一段路,不时回头看他,然而在一次回头,老道士却已经不见了。 回到城市后,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家,那种梦幻感越来越重。 我知道,自己还没完全从那种刺激感摆脱出来,或许过段时间就会好。 只是,从此以后,或许我再不会有这种经历,再没机会见识老道士神奇的道法, 也没有机会见到救我一命的铜甲尸。 或许,只有等老道士追回地养尸丹,还我玉佩的时候还能再见他一面吧。 从那天起,我又恢复了以往的闲散生活。 老道士的金砖我没有动,每次看到这块黄橙橙的砖头,我就会想起西双版纳的冒 险。现在回想起来,连第一次中尸气吐的翻江倒海,都觉得那么美好。 在家闲了一段时间,又不想写稿子赚钱,反正有老道士留下的金砖打底,这辈子 吃穿是不用愁了。 闲来无事,我不断翻找着家里留下的老古董。父亲过世后,和爷爷有关的东西都 被我搬回来。 古籍一类的很少,偶尔有几枚近代的铜钱啊大洋啊银元一类的。我不是收藏家, 也没资本干这行,那些古董都被我放进一个檀木箱子,扔到了楼梯间。 老道士说,我祖上属八索。 什么叫八索? 我在网上搜了一下,解释很多,稀奇古怪的什么都有。例如说索是书籍的一种称 呼,有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四种时代称呼。 但在我看来,这种说法太过扯淡。 而最靠谱的一种说法是,八索为八卦,是古人对八卦之术的原称。 我不禁想,难道我祖上是摆摊算卦看风水的? 在网上很难搜到与八索有关的东西,甚至可以说一点也搜不到,这的确有些奇怪 。 而关于八卦则比较容易理解了,据说在上古时期,伏羲大神创先天十六卦。而先 天之术凡人难解,天地不容,后世灭商的姬发就给改成了后天八卦。 这段神话一般的传奇事件是否为真我不知道,但八卦这东西的确存在着。 在易经中记录,“易有太极,始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可以说,八卦包含了宇宙万物,天地阴阳。这种说法比较广泛,也很惹人遐思。 如果说我祖上属八卦一脉,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八卦包含的东西太多,沟通阴阳 ,探寻万物都在其中。 老道士属五行脉,所用的道法都与天地五行有关。而我祖上这八卦脉,显然比他 高级多了。难怪在说起我祖上时,老道士很是推崇,但在我看到我啥啥不懂时, 又一脸愤愤。 家里留下的东西中,除了那枚被老道士借走的通冥玉佩外,再没什么与玄奇有关 的了。我有些失望的把檀木香放回楼梯间,拍拍身上的灰,心里不由有些苦恼。 你说那么多东西,当年我爹怎么就舍得全烧了呢。 想起老道士听说通冥鉴被烧时的震惊神色,我这叫一个懊悔啊。当初要是再大一 点,从我爹手里抢走就好了。连老道士都震惊的古籍,一定非同凡响,甚至可能 记载了八索一脉的独有秘术。 毕竟如果只是一本人物传记或者万物载册的话,以老道士的见识,说不定根本看 不上眼。 唉……这已经是我回来后,不知道第一百几十次叹气了。 爷爷啊,您要在天有灵,就托个梦把通冥啥的给我托回来吧。我心里念叨着,又 坐回了电脑前。 现在网络信息传播的很快,再加上通讯设备那么发达,前一秒看到的东西,说不 定下一秒就被传上网了。 老道士在西双版纳闹出的动静着实不小,那通天的火柱就算瞎子也能看到,但网 上关于西双版纳的新闻里,却没有这一条。 难道这老道使了什么道法,抹去普通人的记忆? 这也很可能,虽然对普通人来说,人类的大脑神秘无比。但对于修道人来说,最 神秘的道法他们都会,抹去记忆又算得了什么。 这些人,是无法以常理来推断的,因为他们的存在就已经推翻了所有的常理。 每日每页,我都在回想西双版纳的三天。这段经历实在很神奇,印象深刻,这种 滋味,我已经很久没体会到了。 而在我回到城市的第十三天,有人敲响我家的门。这人很有礼貌,但表情很严肃 ,他站在门口时自我介绍是这样说的:你好杨先生,我是周广运,来自广州。这 次来找你,是因为一位前辈对我说,你能找到我周家的降魔宝剑。 我愣了一阵后,把他请进屋。 谁告诉你我能找到你们周家的降魔剑?我纳闷地问。 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道,他说只有你,才能让周家的降魔剑失而复还。而从你的 语气来看,我没有找错人。 老道士? 我心中纳闷无比,亲自把我送回城市的他,又怎么会让周家的人来找我? 更何况,周家的降魔剑被周学海那个阴险小人……哦,或许那家伙根本不叫周学 海。 你们家的年轻人,有叫周学海的吗?我问。 周学海?听到这个名字,周广运表情明显一呆。随后他神情有些悲伤:的确有这 么一个人,不过在七年前,他就死了。 死了……那家伙果然不叫周学海。可是,事情怎么会如此巧合。 来个与周家有怨的殓尸人,不但拿着周家降魔剑,还用七年前已死的人为名。难 道,他与死去的周学海认识? 这个想法在脑海一闪而过,并没有得到我的重视。因为我想起另一个更重要的问 题,老道士为什么告诉周家,我能找到降魔剑? 无论从哪方面来想,这件事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降魔剑在那个小人 的手里,我怎么可能找得到。 很抱歉,我无能为力,没办法帮你找到降魔剑。我说。 也许作为普通人不能,但你是八索一脉的传人,有了这枚玉佩,你一定可以找到 。周广运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枚玉佩,正是我祖传的那一枚。 这玉佩怎么会在你手上?我接过来,一边翻看一边疑惑地询问。 是那位前辈给我的,这是八索一脉的通冥宝玉,过于珍贵,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假 的。周广运笑着说,玉佩交到我手上,他明显松了口气。 通冥玉佩可以探寻很远的地方,不过我虽然能用,却不会用。我说。 这个无碍,使用通冥宝玉只需你这一脉的灵血,至于其它的,自然由我周家负责 。 我嗯了一声,问: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不行。周广运摇着头:那位老前辈说,你灵性未开,借助血脉力量使用通冥玉佩 的时间只能持续很短时间,估计不够找到降魔剑的。所以,需要把你带去降魔剑 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这样可能性比较大。 哦?是要去哪里? 山西高平。 山西离我这并不是太远,不过高平市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周广运只告诉我这么一个地名,然后留下一张机票以及五千元现金。 正常来说,我手里有金砖,连祖传的玉佩也拿回来了,干嘛还要去冒险?别说其 他人无法理解,就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 只要我装傻充愣,这辈子就能安安稳稳的做个小富豪。什么纷争,什么宝剑,根 本与我无关。 可是,我脑子里总浮现在西双版纳的三天。 老道士的身影尤为清晰,特别是他每夜在床前端坐的背影,随着时间流逝,不但 没有淡化,反而愈发的高大起来。 看着那张机票,我决定,带上玉佩去一趟。 因为我有太多的困惑需要解答,而这些谜底,只有老道士能解。 原先对于高平一点也不了解,从长冶机场出来后,上了去高平的大巴,与人闲聊 才知晓,这高平市大有来头。 据说,高平是上古炎帝的故乡。炎帝是什么人? 咱们华夏子女号称炎黄子弟,说来还都是炎帝和黄帝的后人。所以从某种意义上 来说,炎帝也算我的老祖宗。 而另一点,高平市在古战国时期,曾发生过著名的长平之战。 秦国大将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国俘虏,号称人屠,更为称为秦国战神。 这样一个地方,与殓尸人产生联系一点也不奇怪。四十万俘虏被坑杀,那得多大 怨气,无论小说还是电影,经常把这里当作一个玄奇背景不无道理。 只不过,殓尸人拿着降魔剑到这来是要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周家的人消息很灵通,我刚下大巴就见到了周广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辆车上?我跟着周广运上了出租后问他。 你忘了,你的机票是我给买的。有个晚辈一直在机场候着,确认你上了来这里的 大巴。周广运笑着说。 我也笑了,说:你不怕我装糊涂不来?回头让你周家的在机场蹲两天也见不着我 。 他说了,你一定会来。周广运说。 我哦了一声,看来,老道士不仅道法厉害,看人的眼光也很准。 你周家好歹也是个大家族,怎么在这连辆自己的车都没有?我问,在电视里经常 看到那些大家族的人每去一个地方,都有车在旁边候着。好像他们在全国任何一 个地方,都会备辆座驾。 不方便。对于我的疑问,周广运的回答如老道士一般简单。 我明白周广运的意思,周家可是传承已久的降魔世家,论底蕴,不会比任何家族 差。 而降魔剑,是他们周家最珍贵的宝物,却在七十年前被殓尸一脉夺走。 这是无法说出口的耻辱,以周家的能力,七十年来一直无法追回降魔剑,所以最 近十几年越来越低调。 而来到高平,以周家的底子,肯定认识几家大户,找辆好车天天免费接送问题不 大。只是,这样一来,就会被人注意。 好端端的,你周家的人来高平做什么?总不是为了来旅游吧。 为了追回降魔剑,连价值上千万的通冥玉佩都给我还回来了,我倒可以理解周广 运的心思。 有时候家业越大,就越是一种拖累。 出租车在一栋很普通的宾馆前停下了,我跟着周广运下车上楼,进入一个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年龄大约六十多岁的老人,以及两个和周广运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 子。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周家上一代的家主,也是我的叔叔周伯光。周广运指 着那位老人,随后又指着两名中年男子:这个是我堂哥周广济,堂哥周广生。这 就是那位前辈提到的八索一脉传人。 你们好,我是杨天佑。我笑着向他们点头。 呵呵,不用太客套,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周家上一代家主周伯光周老爷子笑眯眯 地看着我:不错不错,看起来蛮有灵性。小杨要是什么时候想学点东西,可以随 时来找我周家。别的不说,在斩妖除魔这个圈子,我周家还是有几手的。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激动了一下。但随后一想,有找你周家学不如找老道士学了 。最起码,老道士那手五行道法看着就很厉害。而周家的至宝降魔剑,除了锋利 外,平凡无奇。更何况,我天生怕麻烦,练剑什么的最麻烦不过。 嗯,好,如果有这个想法,一定会去麻烦周老爷子。到时候,你们别嫌我烦就行 了。我还是客气地说。 周老爷子呵呵笑了两声,点点头不说话了。 而周广运的堂哥周广济则走过来跟我握握手,说:其实我们一开始没有报太大的 希望,毕竟这种麻烦事谁也不想沾惹。不过你还是来了,别的不说,光是这份心 意,我周家没齿难忘。 周广生也走来说:广济说的没错,天佑你虽然是八索一脉,与我周家没有太多联 系。但今后只要有麻烦事,找人去我周家报个信儿,能帮你的不能帮的,我周家 绝不推辞。 这俩人把场面话说的热火朝天,谁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对我来说,这辈子恐怕没 有能麻烦周家的事。不过常言道,多个朋友多条路,有他们这句话,起码在广州 一带,我可以横着走了。 好了好了,这些客套话不要说了。周老爷子笑着摆摆手,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名 片让周广运递给我:今后有事,就给老头子我打电话。无论你是想拜师,又或者 出了什么麻烦。广东省周边,老头子我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我双手接过名片,很重视的放进了口袋。周广济两兄弟的话,远远比不上老爷子 这张名片。以他的身份地位,说出来的话就收不回去。不过,能让他如此重视, 我倒挺自豪的。这其中,有祖上的光耀,也有帮他们找降魔剑的功劳。 都不是外人,事情急,就别耽误了。广运,给小杨说说。周老爷子发话。 周广运点点头,随后看向我:降魔剑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我周家有与降魔剑联 系的宝贝,能窥探到大概的位置。上一次,是在西双版纳。七十年来,我们只发 现了这两次。对方似乎不准备以秘法遮掩降魔剑的气息了,再加上此处是怨气冲 天的恶地,我们怀疑,殓尸一脉准备在这里做什么大动作,还很可能为我周家准 备的一次陷阱。 这个……我可能知道殓尸人准备做什么。 周家四人齐刷刷的盯着我,周广运有些惊讶地说:你知道?殓尸人要做什么? 我有些纳闷,难道老道士没告诉他们西双版纳的事情? 殓尸人在西双版纳抢了一枚地养尸丹,准备炼尸王。我说。 地养尸丹?周家的人更是惊诧,周老爷子皱起眉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当时我就在旁边。难道给你们玉佩的老道士没说这些吗?我问。 没有。周广运摇摇头:他只给我们玉佩,告诉我们你的地址,说你可以帮我们找 到降魔剑。 这老道到底想干嘛?我纳闷极了,把周家拖下水却又不告诉他们地养尸丹的事情 ,他想害周家的人? 完全没理由啊,在小山村的时候,误以为殓尸人是周家的人,老道士还在地养尸 的手中救了他。所以,他不可能与周家有仇,又怎么会想去害周家呢。 除非,殓尸人的身份老道士早就知道,所以,他救下了殓尸人,并让其拿走地养 尸丹炼就尸王。 难道说,老道士与周家之间,有什么连周家人都不知晓的恩怨? 难道我在无意间,踏入了一场狗血的剧情桥段吗。 这有些荒唐,我实在不愿相信老道士那么阴险的人。可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我的 猜测没有可被推翻的理由。 周家的人比我更疑惑,我想不明白的事,他们更想不明白。 随意猜测不可取,事实往往与想象有很大差距。周老爷子眉头舒展:现在最重要 的,是夺回我周家的降魔剑。如果有机会的话……灭掉殓尸一脉! 周老爷子说这话时的神情,与老道士极像,果断,带着一丝杀戮气息。 看来,这位笑眯眯的老头,也不是和善的主。 这群人,不会在我帮完忙后杀人灭口吧,怎么说,降魔剑丢了七十年也算奇耻大 辱了。把我杀掉,以免消息外传,这对周家来说再正常不过。 我开始为自己担心起来,这趟高平之旅,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那就别耽误时间了,开始找降魔剑吧。周老爷子说。 通冥宝玉带来了吗?周广运问。 带来了。我点点头,掏出玉佩递给他。 周广运接过来看了下,而周广济和周广生,早已取来了火烛,墨线,香,纸符和 桃木剑等传统的作法工具。 纸符早已用朱砂画好,周广运让我站在房子中间,四周用墨线拉起围成一个四方 形,一只朱雀形状的火烛被放在西方。 一切就绪后,周广运着降魔道袍,手持桃木剑,伸手挑起几张纸符,默默念咒。 不消一会,纸符燃起,周广运手向前一探,烧着的纸符噗的飞向朱雀火烛。 同时,他大喝一声:上请佑圣真君,法令四方神,朱雀陵光神君速速前来,斩妖 除魔如律令! 朱雀火烛的引线被纸符啪的一声点着,一簇火焰升起,恰如朱雀仰天吐出一缕神 焰。 忙活了这么一阵子,只点着了朱雀火烛。 相比之下,老道士显然高明的多,简单的纸符包裹,燃起后往我额头一贴就行了 。而周家,又是火烛又是念咒弹墨线,别提多麻烦了。 火焰燃起后,周老爷子在一旁提醒我:小杨,把玉佩贴在你的额头,我们会为你 加持道法。不过,必须在朱雀火烛燃尽前找到降魔剑,这种道术我们一天只能用 一次。 真麻烦,还一天只能用一次,我愈发怀念和老道士在一起的日子了。 把玉佩贴在额头上,过了很久,玉佩上逐渐传来了温热感。而闭上眼之后的黑色 世界,也逐渐恢复了光明。 我尝试着把视野延伸,却发现虽然清晰度只比老道士差一点点,可延伸速度却大 大不如。一旦视野延伸速度过快,眼前所看到的场景就有些模糊。如果像西双版 纳那样把速度提到极致,恐怕我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比老道士强上一点的是,周家的道术,可以借通冥宝玉指引我寻找降魔剑 。 就好像脑子里有一个透明雷达,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从这一点来说,周家还是有 可取之处的。 很快,我就找到了降魔剑位置。 出乎我意料的是,降魔剑并不在高平市区,而是在一片荒野中。 远远的,我就看到那片低谷尸横遍野,头颅,躯干散落各地,触目惊心。 降魔剑浮于半空,一道道黑气在四周游荡,其中隐有人影,时而传出哭嚎的声音 。这声音凄厉而飘忽,听的人头皮发麻。 黑气如风,飘来荡去,不一会就把降魔剑包裹在内。然而没过多久,一道刺目的 金光乍现,黑气如雪花般烟消云散。而我,也被这夺目的金光逼的收回视线。 找到了?见到我睁开眼,周老爷子立刻问。 我点点头:找到了。 在哪里?周广济和周广生立刻围过来,而周广运似乎累的不轻,放下桃木剑后站 在那直喘气。 我被他们三个盯的心惊,连忙说:是在一片荒郊,有好多尸体,还有很多黑气。 降魔剑就在半空,我是被一道金光逼回来的。 金光?是降魔剑在镇邪!周老爷子皱起眉头,这让他脸上的褶子显得更多了。 可是,高平市的荒郊,怎么会有很多尸体?殓尸一脉,没那么大胆量吧。周广济 疑惑地问。 不,通冥宝玉能开法眼,从法眼看到的未必是真,就像普通人看到的世界也未必 真实一样。小杨以法眼看到的尸体,应该不是真实存在的。刚死的人,无法产生 那么多邪气,能让降魔剑发出辟邪金光镇压的,绝对是怨气冲天的鬼物。 周广济低头思索起来,而周广生忽然说:会不会是长平古战场?天佑来的时候说 ,殓尸一脉想靠地养尸丹炼就尸王,长平古战场应该是绝佳之地。 周老爷子眼睛一亮,拍了一下手:不错,长平战场的确是殓尸一脉的福地。四十 万赵军被杀,怨气冲天,多少年来无人可镇压。几代天师和高僧联手都只能暂时 压制住,如今天地渐衰,能炼法的人越来越少,再过几十年,说不定这些怨魂就 会冲出来。到时候,又免不了生灵涂炭。 老爷子似乎说的跑题了,我在一旁听的迷迷糊糊,只听懂四十万赵军被杀的事情 。有人说,赵军是白起赶着,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 这种说法,我觉得只适用于网络写手,没事挖坑不埋别人就埋自己。 人赵军傻啊,四十万是什么概念?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城市整个市区人口才六十多 万。 人多力量多,人多也能壮胆,赵军虽然投降,但你让人家挖坑把自己埋了,可能 吗?赵军是四十万人,又不是两个人,你以为人家古人就二啊。 说起来,我也跑题了。对于怨魂啊,生灵涂炭啊一类的,我都是有听没懂。再说 了,就算听懂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做不了法念不了咒, 保卫世界和平这种事,还是交给老道士去干吧。我就回家抱着金砖睡觉,能半路 顺手牵个闺女回家就满足了。 经过一番商讨,周家四人最终确定降魔剑是在长平古战场。 时间不等人,他们决定立刻动身。至于我,任务已经完成,去不去都是自愿。 在他们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时候,我问周广运,知不知道老道士在哪。 周广运说,老道士把玉佩交过来后就离开了,什么也没说。 听他这话,我有些失望,原以为这次来,能再见到老道士,没想到这老头啥也不 说,把麻烦丢给周家自己拍拍屁股不见人影。 正如那句话:你掏一掏口袋,不留下一丝回忆。我望一望前方,只看到一张笑脸 。 这话是我送给朋友表述他爱情的,拿来形容老道士有点不合适。但我多期望出了 这家宾馆抬头,就看到老道士笑眯眯的站在前方。 不过,他那张老脸,至今为止我没见笑过。 很快,周家的人就收拾好了东西。 临走前,周广运对我说:如果没事的话,就早点离开高平。毕竟夺回降魔剑的主 战场虽然在长平,但难保对方不会来找你。通冥宝玉的探寻功能,可是他最大的 障碍。 这番话,听我极为贴心。如果是老道士的话,可能会说:跟我走。 走到地方就会让我伸胳膊,伸手就是一刀,然后才告诉我要放血。 相比之下,周家的人多么善良啊。 算了,谁爱干嘛干嘛去吧,我管这么多闲事干嘛。 不过,我倒没打算立刻回去。本身就是闲不住的人,既然来了高平,就到处转转 吧。好歹买点土特产一类的带回去,也算支持高平市的经济发展了。 高平,中华民族人文始祖炎帝的故里,据说炎帝就葬在离市区几十公里外的一处 山村。 高平的特产不多,黄梨是一样。我一向不喜吃梨,所以看看也就算了。再说了, 这个季节也不是吃梨的时候。 所以想来想去,与其在这逛街,倒不如去炎帝陵墓看看。 传说炎帝人身牛首,头上有角。古今传下来的炎帝像,其头上都有两处凸起的地 方。在我看来,不但不像牛角,反而像现代画像中的恶鬼。 这种想法,多少有点不敬祖先的味道,但想想,上古时期的一些大人物,例如女 娲啊,蚩尤啊,都被描述的跟怪物似的。放现代来看,绝对属妖怪系列的。 去炎帝陵不算很麻烦,因为那也属于高平市的一个著名景点,跟人合租车或者坐 大巴都行。 去的路上,出租司机和我们同行的几人说:这炎帝陵,全国好多地方都有,谁也 说不上真假。不过我觉得还是我们高平的最真。像我们这的炎帝陵墓,有专家说 从几千年前的轩辕黄帝时期就有了,你说,全国有哪个地方时间这么久的。 司机一口普通话说的字正腔圆,很有当播音员的才能。对于他所说的真假,在我 看来,除非挖开陵墓,否则哪个地方也做不得真。 不过炎帝的陵墓,谁敢挖?这可是流传于神话中的上古时代老祖宗,说不准就真 有那奇奇怪怪的事会发生。我经历的古怪事情,见识到不符合常理,令人难以置 信的东西不在少数。所以对于这种事,我更是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 到了炎帝陵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壮观。 即便是在深山中,依然建起了宏伟壮观的大殿。这种金碧辉煌的主殿,自然是后 人修筑的。殿后留存的古建筑,还有一些五谷庙建筑群。 只是,年代久远,有一些已经倒塌在历史的尘埃中,难以复原。还能伫立于山中 的,都经过了修筑。 五谷庙的历史据说有一千年,这也是很久远了。与前面的大殿相比,这种千年古 屋显得更具有神秘感。 在五谷庙之后,就是炎帝陵墓,被古屋环绕,仿若卫士。 那是一座巨大的土堆,看起来平凡,却又能感觉到一种宏大的气势。仿佛在你面 前的不是陵墓,而是一尊天神,撑天踏地,俯瞰人世间。这种历史的沉淀,让人 忍不住遐思,在上古时期,是不是真有那么些人可以呼风唤雨,掌控天地。 以老道士的能力来看,古代有神仙一流的人物存在,也不是没可能。 像我的祖上,为老道士所推崇,被降魔世家所敬畏,必定有难以言喻的大神通。 作为八索一脉的传人,别说继承祖上的神通了,连事迹都不明了。我唯一记得的 祖辈,就是爷爷,但那也是一位普通的老人。 死于农村老家,无人问津,每年有叔伯姑姑记得去烧纸罢了。 而我的叔叔伯伯姑姑一类,更是普普通通,艰难而坚定的活在这红尘俗世里。 虽说是一处山村,但来往的人还是不少的。不少游客在这拍照留念,露出大大的 笑脸。 我不喜欢拍照,一是不上相,二是觉得没有意义。 在炎帝陵墓前站了一会,观赏了这种带有宏大气息的圣地后,我打算离开。 而这时,有个人来到我旁边,说:没想到,八索一脉的传人,还会瞻仰炎帝陵墓 。 还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心里一惊,转头看过去。当看清那人的脸后,我后心猛 地一凉,浑身汗毛唰的炸立起来。 那人看向我,笑着说:怎么,害怕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长平吗?我惊愕不已,这不仅仅是恐惧,更是 疑惑。 我为什么一定要在长平。那人笑的更欢快了。 那我看到,操纵降魔剑的是谁。 你猜猜?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脸的无害。 我很喜欢猜,但这种时候,却无比厌恶这个词。 你猜猜……让我怎么猜? 你是谁?我不再去想长平古战场有谁,反正那是周家的事,与我无关。相比之下 ,我更关心眼前这人的身份。 殓尸一脉,从来没有名字。你可以叫我周学海,也可以叫我别的名字,随意。他 说。 你不是周学海。 我当然不是周学海。他笑的更欢了,说:如果你也是周家的人多好。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是周家的人。而且,就算我是周家的人,又 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不是要炼尸王吗?到了这种时候,我反而不是太恐惧了。周围这么多人,我就 不信他敢动手杀我。 我是想炼尸王,不然千辛万苦和你们混在一起,冒着差点被地养尸杀掉的危险干 什么。他转过头看向炎帝陵墓,忽然说:上古的始祖炎帝,据我殓尸一脉的古籍 所说,确有其人。体魄之强,古往今来难以匹敌。这样的躯体,如果炼成尸王, 该多强大。 他说的煞有其事,虽然脸上带着笑,但话语却让人听的惊愕无比。他是认真的? 这是殓尸一脉的遗憾,无法见识到最强的尸王体魄了。他转过头看我:你说对不 对? 这人是个疯子。我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因为只有疯子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但同时 我也松了口气,最起码,以始祖炎帝来炼就尸王,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但我始终有个疑问,为什么要炼尸王的人出现在这里,而长平古战场操纵降魔剑 的又是谁?难道,殓尸一脉不仅仅有一个传人? 这有很大的可能,像周家子弟无数,而能从他们手中抢走降魔剑的殓尸人,又怎 么会只有一根独苗。 人所想象的,往往与现实有很大的差距。他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话听起来很耳熟,好像不久前有人曾在我耳边说过一般。但一时间,我想不起 是谁说的。 你想知道那个老道士去哪了吗?他提出一个我心底最关心,却最没能想到的问题 。 你怎么会知道他去哪里了?我疑惑地问。无论从哪方面看,老道士和眼前的这名 殓尸人都不可能产生交集。除非,老道士如我所猜测的那样,早已知晓殓尸人的 身份,一切都是做给我们看的。 此时,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殓尸人刚才那句话熟悉了。 因为这句话你所猜测的,往往与现实有很大差距,不久前周家老爷子才刚说过。 这是巧合吗? 谜团越来越多,就像漩涡一样,而我,就是漩涡中起伏的一艘小船。一不小心, 可能我就会命丧黄泉。这漩涡,不该由我来趟。 看来你只关心我到底是谁,而不是很想知道他去了哪。殓尸人状似无奈的耸肩: 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猜测是否为真,可以再去西双版纳一趟。那个炼尸人老头,说 不定会给你个答案。 西双版纳……噶木…… 这事怎么会和噶木扯到一起,难道在我离开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也很可能,我虽然是八索一脉的传人,但什么也不会。老道士一只手就能捏死 我,所以他如果骗,也只会骗噶木老头。 可是,他骗噶木是因为什么呢? 越是猜测,我就发现离真相越远。 想的多了,也就乱了。殓尸人并不准备帮我解惑,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知道 我为什么会在这吗? 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摇头回答。 他笑出了声:当然是来找你了。难道,你忘记八索一脉的血,都很有灵性吗。 我心里一惊,这家伙难道真准备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杀手? 放心,我没打算要你的命,但如果你反抗的话,那就说不准了。他从怀里掏出一 个阔口小壶冲我摇了摇,又摸出一把手指长短的小刀递给我:自己来吧,如果是 我动手的话,可能会很不小心。 我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唐僧。不是大话西游里那个啰嗦鬼,而是西游记中人人 都想吃的唐僧。 老道士没事喜欢给我放血,现在来个殓尸人,竟然也专门找我放血的。 最重要的是,我还不能反抗,更不能叫屈,要不然放血就变成要命了。 长痛不如短痛,我咬咬牙,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道。等血流了差不多大半壶,我 才捂着伤口,把壶和刀都还给他。 殓尸人笑眯眯地把壶收起来,说: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如果想知道为什么我 会在这而不是在长平,你可以亲自去长平古战场看一看。到了那里,你就知道原 因了。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不急不忙,像是来散步的。 这待遇,与老道士相比,实在差的离谱。老道士给我放血,好歹还会塞颗补血丹 ,而他呢,啥啥没有,连声谢谢都不说。 就这态度,下次再拿把刀威胁我!再威胁我!再威胁我……我还给你放血。 不知道是不是老道士给我的补血丹有特别效果,每次放血后,伤口很快就凝血结 疤了。 眼看血已经停流,我把袖子放下来遮住伤口,看一眼殓尸人消失的方向,随后便 离开了这里。 来炎帝陵墓是偶然,但偶然中却遇到了殓尸人,与他的对话,更令我疑惑丛生。 或许是因为殓尸人没有过于伤害我,所以我心中的恐惧大大降低,更是在随后的 几分钟内,决定去长平古战场一趟。 此时距周家四人离开不过一个小时,现在赶去应该还来得及。 只要到了那里,或许一切谜底都知晓了。 长平古战场,可以算作一个地名,实际上,炎帝陵墓这附近也算作长平范围内。 只是,我所说的长平,是指当年四十万赵军被坑杀的地方。那里,是整个古战场 的中心,是提到长平人们第一个会想到的地方。 四十万赵军被坑杀之地,范围极广,就连本地人也说不清到底自哪里起,至哪里 终。考古学家挖掘出的尸骨坑,多半是埋葬了几百人的地方。相比几十万的死亡 数量,这点人不值一提。 所有有很多人认为,在长平的地下,必定有一处上十万人的尸骨坑。只是日月变 幻,斗转星移,那处只需想想便令人毛骨发寒的地方,已经不知被藏到了哪里。 我以通冥玉佩看到的尸骨遍野,想来应该就是巨大的尸骨坑。只有延续几百年的 极恶之地,才能令几代天师和高僧联手都无法彻底灭除。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通冥玉佩用的多了,即便没有它辅助,仍能模糊感觉到自己想 要去的地方。 长平古战场,大秦帝国战神白起凶名最盛之地。离那还有很远,我便看到漫天的 黑气时隐时现。半空中,一道亮光乍现,迅如奔雷。 这里处于一片荒野之中,没有人来。 我小心翼翼地前行,不断眺望那片黑雾。因为我总觉得,那里面潜藏着一只凶物 。或许,正是殓尸人所说的尸王。 尸王,这名字一听就不是好东西。地养尸起码还能算自卫,但尸王这种东西,以 尸丹养成,以死者怨气为食,说它不伤人我绝对不信。 周家四人也不知道去哪了,荒野中没看到一个人影。 偶尔会凭空传来低沉的呼啸声,像风,又像怪物在吼叫。 这时,远处有一人往这边走来。 我吓了一跳,左右瞅瞅,赶紧找了个土堆藏在后面。 那人慢腾腾的走,足足用了十分钟才走到我面前。当看清他的面容后,我大吃一 惊。 来人竟然是周广运! 他不应该和周家三人一起夺回降魔剑吗?怎么会只他一个人往外走。 我从土堆后面走出来,喊了他一嗓子。然而,他却像没有听见,自顾自地往前走 。 我看到,他面容呆滞,像被吓丢了魂的孩子一样。 我又喊了他一声,他终于听见了,却仍然一脸呆愣地看着我,不说话,也不动。 你怎么在这里?周老爷子呢?我问。 他看着我,双眼无神,呆呆地说:死了,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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